解开 | 农村“双抢”,那个年代的回忆
每年的七月份,正是夏天里最热的时候。南方的农村,正好进入了双抢时节。南方大部分的水稻是一年两熟,第一季水稻在初春时开始播种,稍晚就开始插秧,第一季水稻成熟时节正是七月天。双抢,是家乡对这个特殊农忙时节的称谓。记忆中,它是一项维系农家生活命脉的繁重劳动。双抢指的是抢收和抢栽。这个抢字形容得十分贴切,因为水稻成熟过了时节不收,谷子会落下无法收获。同样,田地里的秧苖到了时节不栽,长成了禾苖再栽就晚了。所以,这个时候就要抢时间,把第一季谷子收割,第二季秧苖栽下,中间大概经历20天左右。如今,又到了双抢时节。我回到了老家,想起了南方人的双抢生活,瞬间勾起了儿时的回忆。细细想来,我最后一次参加家里的农忙是大三的暑假,距今已经17个年头了。但双抢的感觉仍历历在目。 割禾一片一片的稻田里,都是劳作的人们。放眼望去,田地里一片金黄,都是成熟的稻子。收割的过程我们叫割禾,收割的工具是镰刀。收割的过程一直要弯着腰,以6-8株为一排,割下后放好在一边,然后向前移动脚步,依次收割。而这时候的太阳特别毒辣。空气里没有一丝风,汗早已把身上浸了一遍又一遍。稻穗剌在身上,脸上,又疼又痒。就是这种又累又热又痒又渴的环境,农民们用几千年前就使用的最原始收割方式,辛勤收割着属于自己的这份收获。 打禾收割完后的谷子,一般是在田地里晒上个一天半天的,然后用机器把稻杆上的稻子打下来,我们称之为打禾。打禾用的机器也是最原始的打禾机,主要构造是一个大滚轮上安着一些铁环,然后通过齿轮铁轴连接到木架上,用脚力踩动木架,带动大滚轮转动,然后把带着谷子的稻杆抱起,手抓紧杆根部,稻穗放在大滚轮上,通过谷子和大滚轮上铁环的磨擦,达到了谷子和稻杆的分离。谷子被打落到打禾机的木仓内,稻杆则扔在一边,接着打下一堆。在打禾机的尾端,会有一个固定的人收拾打到木仓里的谷子。我家一般是我爸爸和叔叔、哥哥。把一起打下来的梗叶除去大部分,然后把这和着梗叶的谷子装进箩筐里。爸爸和叔叔、哥哥一担一担的把稻谷挑回家里的空坪,把稻谷赶紧铺开晒。晒谷晒稻谷的工作一般是爷爷或者奶奶去做。双抢季节,六月天都是娃娃脸,一会儿是大太阳,一会儿乌云突袭,接着暴雨从天而降,人们都飞腾起来抢收晒在外面的谷子。等把谷子都抢进来,人们都被折腾得够呛,太阳又温暖地出来了。这种天气太多了,农民们也只能对着苍天苦笑,把刚收进来的谷子再晒出去。 灌水收割工作结束后,马上进行的是栽种晚稻工作。第一件事是放水,刚刚收割的田地里马上要放满水。因为大家都是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完成收割,所以放水是个大问题。我的家乡在渠道水源的最底端,每年都要去上游几个村的主要口子去“守水”。由于劳力有限,十来岁的我就背着凉席和毛毯,傍晚被跟着大人出发到十里外的村庄“守水”了。大多数时候都大家商量着放,但也有出纠纷的时候。印象很深的是,某夜晚十一二点,来了几个大男人,把一个大缺口打开,渠道水流去了一大半。我们几个人到处找石头泥土稻草,足足弄了几个小时才堵上。 耕田在田里的水放够之后,下一步就是耕田。这是在电视里都见过许多次的画面:一个老农架着水牛,嘴里喊着“嘚,嘚”,左右着水耕牛的方向。 插秧水田耕好后,接着就是插秧了。一大把整齐的扎秧草放在密匝匝的秧苗上,人们弯着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的从秧田里拔起来,凑成一束,放在水田里“哐当哐当”的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,从前面抽出几根扎秧草,简单绕拧成细绳,熟练地打了个活结,随手就把一束秧苗扎起来了,丢在身后。水田里的蚂蟥特别多,到处寻找食物。小时候有一回去栽禾,觉得脚有点痛,一抬脚四五只蚂蟥在脚上呆着,吓得我跳上岸。后来,慢慢的习惯了,看到脚上有蚂蟥,用手扯下来,放太阳底下晒。我从5岁开始,就被爸妈抓去田里劳作。 为了抢收抢种,天蒙蒙亮,我们就在父母一遍又一遍的叫喊声,才慢吞吞的爬起来,为了赶时间,一般中午将近1-2点才歇伙,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。上午提前回家做饭的妈妈或亲戚挑来了饭菜和茶水,茶水用稻草挡住太阳,其实喝到最后,凉水也变热茶了,大家在田埂边的树荫下吃完午饭,大老爷们还要抽根烟吹下牛,稍作休息又到田里了。 小时候,农村没有那么多水果和冷饮享用,西瓜、香瓜和冰棒也许算是“双抢”时的最美记忆。有时候妈妈还会煮上一锅绿豆,西瓜一般是带到田间吃的,或者爸爸送稻子回家时,顺带从菜园里摘几个菜瓜、香瓜过来。那时的双抢真是需要太多体力,瓜果就是用来补充体力的,但是我们小孩子,只是想趁吃东西的时间,打稻机能够消停一会儿,我们能够坐在田埂上偷一会懒,要是遇上能回家喝绿豆汤的时候,就更兴奋了,至少家里是没有太阳晒的。如果碰上到田间叫卖冰棒的,我们便眼巴巴望着爸妈,当然,多数时候,还是能够如愿舔上一根绿豆冰棒的。那叫一个幸福和满足啊!这些天,我回老家的路上,看到农民伯伯插秧打禾一派繁忙的景象,特想拂起裤脚踩进散发着清香的泞泥中。更想把小孩带回农村,让他们体验一下我们当年的双抢的苦与乐。看完这篇你有什么感想呢。部分图片:黄志宏 征集生话类原创稿件(健康,读书,烹饪,棋琴书画,咖啡,旗袍,婚恋,两性,情感等内容均可)稿件标准:重要的标准就是看文章有没有核心主题和价值观,观点必须非常独到,要有其中一性:故事性,趣味性,娱乐性等。稿费标准:作者原创文章发布,稿费298-10000元。详情后台回复【约稿】二字。征稿邮箱:16889336@qq.com 微信:nyf876解开招聘播音主播,详情加微信nyf876咨询征稿启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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