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張博在大學一年級相識,之前就聽他同鄉講過他的故事。他幼年喪母,與老父相依為命。父親為了他一直未娶,含辛茹苦將他養大,又供他上完大學。張博深知家境的艱難、父親的不易,所以大學四年,他仍堅守著一貫勤奮的學風,發奮向上,終於以優異的成績在畢業前夕被一家大公司聘用,而我也如願應聘,成為一名小學教師。
張博的故事一直感動著我,愛慕之情也因此而越發深厚,我們很快互吐衷腸,確立了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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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作三年,張博小有成績,我們的婚禮也如期舉行。為了不讓張博為難,婚禮一切事宜從簡。張博在公司做著最累的銷售,沒日沒夜的忙碌,也小有積蓄,再加上我父母的支持,我們購買了一套稍大點的三室一廳,支付了首付。
婚後張博對我體貼入微,所得收入也全部交給我保管,我們又陸續添置了許多大件,日子也越來越有起色了,這時張博適時向我提起了他鄉下的父親。張博說他父親年紀大了,不比從前,讓父親自己一個人過著孤獨寂寞的日子他不忍心,想把他父親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,我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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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張博父親並不想打擾我們,也不願意離開生活多年的鄉村,是我和張博的頻頻勸慰說服了老人,他終於答應了我們的要求。
幫公公搬行李之時,我曾看到一個很大的長方體紙箱,當時我很好奇,不知道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。公公注意到我的好奇,卻掩飾著低語,「是些小物件,老年人用的。」見此我也不方便再問什麼,但疑惑卻從此縈繞心頭。 公公初來乍到,生活習慣確實與我們相差甚遠,再加上張博出差又多,看得出老人的生疏感很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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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緩解老人的心態,我儘可能地多留意公公,多與他溝通,了解他的生活習慣,避免老人受窘。過了半個來月,老人稍稍適應了現有的生活狀況,我也為能替張博盡孝而感到釋懷,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行進著。
一天夜晚,我因工作忙至深夜,起身去衛生間之際突然看到公公的臥室內有微弱的光束閃現,似是檯燈外加了什麼東西所致,同時還伴有低噥的絮語,我好奇心又來了,便躡手躡腳地靠近,什麼「你還記得我倆的第一次相見嗎?你把我一個人丟掉,我好想你啊之類的」情話輪番重複著。雖不太清晰,但在這午夜時分細細聽來卻演繹得格外駭人。我忙回房間,百思不得其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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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日子,每到那個時間公公都重複著同樣的故事,內容儘是相思之苦,該是公公夢囈年輕時的戀人吧?但接下來的發現卻讓我的驚恐加劇了。
那晚我又經過那門口,依舊按耐不住好奇之心,發現公公的臥室門不知為啥沒關嚴,視線輕易就可以射到室內,好可怕的一幕!幽暗之下一個瘦小的年輕女人站在公公的床邊,看裝束應該是二、三十年前的年輕女人,長發挽成獨辮……我忍不住「啊」了一聲,疾跑回自己房間,依稀聽見公公慌亂關掉光束,急關房門的聲音。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,天還未大明,我便急匆匆趕回了離此處不遠的父母家。 午夜驚魂始終纏繞腦際,我打通了老公的手機,老公說他現在正往回趕呢,叫我別輕易多想,他會弄個水落石出的。當我和老公再次回到自己家時,公公已經沒了蹤影,他的留言告訴我們他回老家了,不想再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了,我和老公緊跟而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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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公見到我,一臉尷尬之色,還是老公打破了僵局,問出了實情。
原來老公母親去世前叮囑過公公一定要把兒子拉扯大後再找老伴,以免兒子受後媽之氣,並且還囑咐到那時一定要找,一個人日子確實寂寞難捱。公公本想在我和老公結婚後就找的,他和鄰村的吳嬸頗談得來,但老公張博卻不贊成,為了讓兒子高興,公公只得作罷,但每到夜晚難免孤單過長。就和老家的一個老夥伴學會了,那個老夥伴從網上給公公也訂購了一個充氣人,模樣大體模擬張博母親生前的樣子。 真相大白之際,我說服了張博,請人找到了吳嬸,公公留在了老家,我和張博儘可能地每周都買好東西去看望他們,讓老人居得其所。 via https://www.toutiao.com/a6311072107090493698/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