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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连载|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(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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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-11-17 01:00:00

小说连载,写在前面: 佟佟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。托大号强推的福,我们小号的粉就像驴打滚身上的白面糖,沾上一层又一层。开森。因为如今最难做的事情是什么?当然是赚钱和增粉。 我开始拼命答题,增粉的结果是各种问题纷至沓来,努力答题简直就不是为了讨好粉,而是为了不愧对佟佟扣在我脑袋上的溢美之词。我哪有那么好。谁都知道粉是没法讨好的,一看没料,扭头就走。以为来个天女散花一般的小红包就想留住他们,那是白日做梦。 前两天跟佟佟吃饭。她没有说要有光。她说,要加上小说连载。我和颗颗必须同意。谁叫她有经验。 对于我信任并又有专业精神的人,因神一般的存在而不容辜负。 即日开始,小说连载。均为旧作。特告。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  ——张欣(  ▲  插图:陆梅 )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文| 张欣一 伍湖生是一个不急的人。他上了火车,火车就开了;他上了飞机,飞机就起飞了,如果他来晚了,火车和飞机就因为各种原因晚点,跟他们家专机、专列似的。这对那些提前一小时或者两小时就开始候机候车的人真是不公平,人家时间观念那么强,自己对自己都肃然起敬了,可是伍湖生最后来,最晚出现,交通工具就像听他指挥一样,出发了,别人还在调整座位和情绪,再兼顾一下窗外的景色,伍湖生头一歪一歪的,已经开始打瞌睡了。熟人见了他都替他着急,伍湖生原来是做证券生意的,曾经有过千万上亿的身家,老婆孩子开奔驰跑车去饮茶,他自己更是肥马轻裘,走遍顶级的饮食娱乐场所,又有谁不知道伍生的手面是如何阔绰呢?!可惜金融风暴如一夜春梦,把他所有的财产席卷而去,他多少年的打拚化作了一缕青烟,转眼就进入了负资产大军。他搬出了豪宅,挥泪辞退了保姆、花匠、司机和厨师,目前他住在两室一厅的公寓楼,总面积不及他豪宅的一个洗手间,这还是他妹夫看他可怜借给他的。老婆孩子当然都走掉了,家人为此愤愤不平,伍湖生却觉得没有什么,谁用短暂的一生陪你捱苦呢?!幸亏老婆还有几分姿色,又在名牌世界里“血拚”过,很见得世面拿得出手,如果她带领着儿子投奔了一个好人家,那他们娘儿俩也是有大把前程的,总比全家守在一块等死强。酒家食府和一掷千金的夜总会里再也见不到伍生的身影,他排列整齐的金卡已经全部作废,真成扑克牌了;银行、保险业的精英们再也不用惦记着他的生日,给他送礼什么的,更不会请他吃什么海鲜大餐;饭店领班和妈妈桑的脸均是风云聚积之地,转眼间便可以冷若冰霜。想当初,伍湖生在宁苑吃鲍宴的时候,要了一瓶三万多元的百年茅台,一个不懂事的服务员说,如果伍老板喝八十年的茅台,剩下的钱就够我们全体员工发奖金了。伍湖生那天高兴,他说,80年和100年的茅台我是喝不出来有什么区别的,但是发奖金好像是皆大欢喜的事,那就这么办吧。想想看,就算现在宁苑的楼面经理还是肯对他笑,是不是会比哭还难看?类似的脸就不要去看了吧。不过伍湖生现在总算是知道什么是心如止水了,他才没有那些旁观者急呢,没有经过大富大贵,大灾大难的人,根本就不配谈心如止水,所以他们急啊。他急什么?如果还剩了点钱有咸鱼翻身的机会,如果老婆退出“波”场,就是比谁的奶子大,谁的时装手饰名贵的高级社交场所,洗尽铅华的守在他身边励志,那他就真的睡不着觉了。可是他输得这么彻底,所有的生路断得干干净净,以至于他现在倒头就睡,饿了到蓝白餐厅喝2元钱任喝的蕃暑白米粥,你说他急什么?!这次去澳门是坐船,伍湖生睡过了时间,竟然迟到了15分钟,在洲头嘴码头,伍湖生的同伴叉烧为了等他急得满头大汗,幸好一个工作人员在解释飞翔船迟开的原因,好像是发动机出了什么问题,正在抢修,乘客们口吐怨言,面露不快之色。叉烧一边擦汗一边说,你怎么才来呀?话音未落,就有人用电喇叭通知上船了。叉烧叹道,真没错,你一来就开船了,什么发动机出问题,简直就是等你。上了船,两个人并肩而坐,叉烧总算静下心来,因为刚才急过,脸上尚有红扑扑的余韵。叉烧黑瘦个儿小,所以得绰号叉烧,他靠捞偏门很发了一点小财,至于什么偏门不提也罢,有人说他是倒狗起家的,交配二字总挂在嘴上;也有人说他是发明水奶罩的,就是充填物不用海棉用水胶袋,摸起来不是波浪起伏的嘛……叉烧自称曾经是一毒枭,伍湖生压根没信过,因为他即无才智也无胆识,世界上有这样的毒枭吗?那不仅毒贩活不了,专门演黑道人物的影视明星也会乏善可陈。叉烧平生只有一个好赌的毛病,可是他一付店小二的模样,好一点的场所总是把他拒之门外,百般盘问,所以他拉伍湖生陪赌,伍湖生有派,一文不名了还那么有派,这就了不起,过关的时候,伍湖生提着空密码箱,十有八九人家要查他,因为他太有气势了,涣散的懒洋洋的眼神也像赌王。叉烧跟在他身后,裤腿、衣袖里都塞着钱,一付草根阶层的样子,被轻而易举的放过。无论输赢,叉烧都要付给伍湖生一些费用。 葡京酒店最有特色的并不是赌场而是妓女,她们的装扮基本上就是自己的说明书,刹白的脸配黑红的嘴唇表示深谙夜生活之道,低胸半透明的紧身上衣绝对真空装置,无衬托的乳房不仅前挺而且有形有款,下面是超短裙和包腿皮靴,均为黑色,让人想到堕落的神秘和快感。她们围着偌大的一个玻璃门窗的酒吧绕着圈子走着,不断的向游客搭讪,外国女孩通常是一个人,很敬业的表情,像走在写字楼里一样;大陆妹都出奇的年轻,喜欢三五成群,说说笑笑;另外单飞的不知来自何处的女人,自觉冷艳,对各种类型的目光早已熟视无睹,根本没有任何回应。走累了,她们就在酒吧里抽烟喝东西,等待是每个人都熟悉的一件事,运气不都是等来的吗?!年轻漂亮的女人,你多看她两眼,她便陶然一笑:去不去呀?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去就是讲好价钱到楼上开房,不去,不去你使劲看人家干什么?!叉烧对一个高佻、细白的女孩说:“去去去去,滚一边去。”女孩走了,伍湖生道:“当初你抱着京吧走门串户问人家配不配?配不配?也给人骂过吧?”叉烧道:“我不是不尊重性工作者,只是进赌场前怎么能沾女人?!那肯定输定了,晦气得很。”湖生白他一眼道“不沾就不沾,你骂人家干啥。”叉烧笑道:“我知道你是妇女爱好者,不如拣一件,到楼上慢慢叹。”“一盅两件,你当这是饮早茶啊?”“难道不是饮夜茶吗?拣啦,我买单。”叉烧往成群结队的女人那边呶呶嘴。湖生伸了个懒腰:“省省吧,我没兴趣。”“怕什么?你老婆不是都走路了吗?”“我怕艾滋不行吗?”“人家有健康检验证明的。”“你信吗?反正我不信,保证是假的。”“那还说什么?赶紧去赌场贵宾房吧。”“我想进酒吧喝点东西,你先去赌大小试试手气。”“好吧,手机联系。”叉烧说完,扬扬手中的行动电话,乖乖的,同时又是急吼吼的进了赌场。 酒吧间里烟雾弥漫,光线朦胧,似有似无的黑人摇滚低徊,不竟让人体会到狼烟四起大难临头的末日感。伍湖生喜欢这里颓废兼靡烂的气息,也很配合他目前的心境。一个女人的侧影吸引了他视线,黑丝绒旗袍高高的领子作衬,上面摇晃着一只黑玛瑙镶钻石的“眼泪滴”形状的耳环,这个女人独坐一隅,正在吸烟,姿势毫不做作却相当优美,目光是恰到好处的虚无飘渺。伍湖生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:“能请你喝一杯吗?”女人抬起眼帘,客观的说她有些年纪了,昏暗的光线和厚厚的粉底都没法遮住她眼角的鱼尾纹,这是她阅历的记录,也记录着她的阅历;不过她的双手还保持的水葱一般完好,手指经过精心的修剪,她的薄如锦缎的真皮烟盒,细长的唇膏状打火机,处处显示丽人风范。伍湖生是一个会被细节打动的人。并没有得到明确的应允,女人好像还不确定伍湖生的确是在同她说话,湖生已将一模一样的两杯酒递上去一杯,随即不请自坐。女人没有马上喝酒,却看着酒杯道:“请问怎么称呼?”“伍生。”“任逍遥。”“艺名吧?”“难道我会告诉你真名吗?”她浅笑的样子虚假的可爱。伍湖生笑笑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任小姐微微抿了点酒,不动声色道:“伍生看来是见过些世面的人。”“何以见得呢?”湖生不紧不慢的说道,反正他有的是时间。“马天尼酒加冰加橄榄,少有人知道这么有品位的搭配。”湖生叹道:“古曲自爱而已。”轮到任小姐笑笑,无奈加一点点自嘲。湖生温和道:“最近生意怎么样?”“还能怎么样?”任小姐往窗外飞了一眼,皮肤紧绷的北姑北妹,傲视群雄的四下里张望,没办法,年轻真的是本钱,更不要说这一行。“不至于摸白板吧?”“可能枯坐苦等的就是伍生你吧?”她在他耳边说,声音软软的,又有着幽兰般的淡淡香气,简直把人的魂儿都勾了去。伍湖生的心痒痒的,他并非没有欲望,何况任小姐对于他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。应该说明的一点是,伍湖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色之徒,没破产之前,他身边可谓美女如云,但钱这个东西有时候是钱,有时候就不是钱而是魔障,可以把人搞得疑神疑鬼,就算其中不乏饱含真情之人,又让他如何分辨和相信呢?所以伍湖生从来不屑于干那种把秘书搬上床或者包外室之类的事。再说那些为钱而来的女孩,根本还没有练好杀人的本事就匆匆上阵,以为隆胸、放电就万事大吉,笑话,那是乡镇企业家们的女人超市,只怕是给伍湖生陪酒也没有资格。当然也有出类拔萃之辈,伍湖生就碰到一个让他惊为天人的贵州妹,男人骨子里都有一点救风尘的遗传基因,何况伍湖生当时腰大气粗,他想都没想就让贵州妹第二天到他的公司上班,他说你别干这个了,我给你开工资。贵州妹说,可我什么都不会啊。伍湖生说,慢慢学嘛,端茶倒水打字,很难学吗?月工资5千。贵州妹老大不愿意的答应试试,结果坚持不了一星期就辞职了。伍湖生百思不得其解,本市顶级的写字楼,洗手间都配专职清洁工,能累着谁呢?贵州妹说,不能每天见到现金,她不习惯,而且是一个水笼头出水,多慢呀,闷一个月还买不了一个路易威登的手提包。她头都不回的走了。所以伍湖生从来不玩鸡,不是钱的问题,想到自己是若干水笼头中的一个,而且还哗哗的放水,那需要什么智商?笨而已,他不喜欢男人笨。可是眼前的这个任小姐却很吸引他,令他从逍遥想到销魂,他一直喜欢懂得调情的女人,这样的女人才是酒,不是解渴的白开水。如果回到从前,他肯定会被她迷的失常,就因为她的不急、慵懒、纤指、浅笑、烟视雾行的眼神、吸烟的姿势、唇、适时的耳语、幽香……总之一切的一切,都是他想要的那一种。至于他不曾失身,看来也不是不笨,什么水笼头不水笼头,无非不合他的胃口而已。他正在犹豫告不告诉她自己是个穷鬼,手中的电话就响了。对面传来叉烧兴奋的声音,今天的运气别提多好了,押大即大,押小即小,现在他身后已经一大堆阿叔阿婶,只等他下注就跟,真是闭着眼睛吃叉烧。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(未完待续)(  ▲  插图:陆梅 )▼▼本文文字原创,图片源自网络编辑 | 刘颗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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