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智行」還有個不成文的原則,基金會對受助對象是不設名額的,只要孩子們符合客觀要求,就可以成為資助對象。
對於自己資助的孩子,從麵試到會談,他都親力親為,給予關懷的同時,他更希望,讓孩子們知道每個生命都是有尊嚴的。
可愛滋病帶給這些孩子們的陰影,還遠遠超乎他的想像。
他看到有的孩子經常抓起拳頭說,我長大之後要找那個買血的去報仇,他們的心中,充滿了仇恨。
他曾收到一封來自監獄的信,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:本來我剛入獄的時候,就想跟您聯繫,但是我沒臉,是我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……
自從母親去世後,我就徹底地變了,我恨,我恨所有的一切,我不願母親離開我,我想把她留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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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著這封信,讀得淚流滿麵,自責、懊惱……
他這才意識到,僅僅是物質資助,遠不能讓受愛滋影響的孩子們擺脫苦難,這些孩子用細細的腿腳,站立於這個世界,不得不麵對這份與生俱來的災難,他們就那樣站著,低著頭,承受著,可如果孩子們的內心不強大,不能克服被歧視的陰影,那麼一生都很難「抬頭做人」。
於是他開始每天花更多的時間,和孩子們通過各種渠道來互動,幫助他們選學習專業,幫忙介紹他們工作機會,甚至還傳授戀愛心得,他為孩子們,樹立了一個,正向的長輩形象。
他還努力讓孩子們學習,畫畫、唱歌、舞蹈、戲劇等,從而幫助孩子們建立起生活的勇氣。
他還會每年都組織夏令營活動,帶著這些農村、愛滋病家庭的孩子,去北京、上海、香港,走走看看。
每次跟孩子們合照時,他就大聲喊道:「杜聰肥不肥?」孩子們咧嘴笑道:「肥!」
他在努力著,可當今社會,對愛滋病的歧視問題依然沒有化解,他說,在過去的20年裡,醫療水平獲得了長足的進步,如果今天不幸人們感染了愛滋病,用藥物治療實現生命延長,已經能達到很好的療效了,現代科技已經給了生命以希望,然而當下社會卻給不了一把鑰匙,打開這些孩子心中的鐐銬。
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做得越多,越感力不從心,他發現自己的做法是杯水車薪,以前從來不缺錢的他,從來沒有現在這麼為錢頭疼過。
他發現中國的愛滋遺孤竟有幾十萬,根本救不完,他陷入了深深的惶惑之中,暴食、失眠、噩夢折磨得他筋疲力盡,他常常在半夜醒來痛哭,滿腦子想的都是:「有這麼多人需要幫助,我的力量卻這麼小,該怎麼辦?為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平?」
那段時間他拍的照片都是沒笑容的,還會不自覺地跟孩子一樣握緊拳頭。
朋友白先勇得知他的情形後,寬慰他說:「儘管杯水車薪,但只要幫助了一個人,就已經是功德無量了。」
他也猛然頓悟了,是啊,這就像是海灘上成千上萬,快要被乾死的海星,我們只能一個個把它拋到海裡去,可能對一個世界,我們幫了千分之一、萬分之一,但是對於被我們拋回海裡麵的那個海星,就是幫助了百分之一百,他拯救不了所有的孩子,但對每一個被拯救的兒童來說,都是有意義的。
事後!她仍充滿爭議,Sala卻也不在乎,她說:「我是來做事的,不是來交朋友的。我更關注有沒有把事做好。我始終認為職場友情固然重要,但絕不能因此姑息包庇護短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互放水,這樣的友愛看似融洽,實則可悲,它將導致戰場上不敵對手,集體陣亡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