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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头条小说】《春花》:讲述中国留学生在阿根廷的生活故事(一)
头条 小说
春花
留学生 故事

2022-10-04 01:00:00

点击上方“阿根廷华人头条”可以订阅哦!春花,北京外国语大学毕业后,只身来到阿根廷。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国度,她会体验怎样的异国风情,又将经历哪些的爱恨情仇?请关注同名小说《春花》每周五华人头条专稿版块连载更新。第一章作者:春花“青春是一场盛大的流离失所” 王春花一个人来到阿根廷的那一年,22岁。那是一个二月,布市的盛夏。 这次留学签证总共花了她六个月的时间来奔跑办理所有相关手续。而六个月前,她站在北京外国语大学的操场讲台,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做毕业演讲。 经历了三十一个小时的飞行,经过了迪拜转机,经过了里约热内卢的转机,她终于降落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土地上。在她踩上Ezeiza机场的土地上时,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。你想问她累吗?年轻人的字典里是没有这个单词的。 走出海关,拿出行李,走出安检,走出机场,春花看着布市的蓝天白云,心生喜欢。王春花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的名字,小学时候上课的时候最怕老师叫她的名字,班里的同学都会笑。因为这是他们农村最常用的名字,村头捡破烂的老婆婆叫春花,村尾负责挑公厕大粪的大妈也叫春花。而这一刻,在春花走出机场的这一刻,她决定在这个全新的国度给自己起一个西文名字。 她有两个姐姐,名字比她还要不幸:大姐叫“王春招”,二姐叫“王春来”。嗯,那么明显的招,那么迫切的等他来。在招到和等来弟弟王春光之前还差着一个王春花。在等到王春光之后,母亲刘桂花安安稳稳地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,踏踏实实地把输卵管给关了。 春花一个人拖着行李,排着长长的队伍等计程车。她想过用意译的名,比如“Flora”,”Florencia”是意为“花”,”“Primavera”是意为“春”,在西语里都是不俗的名字。但是她怕以后别人问到为啥取这名,就又绕回去了。她百无聊赖地排着队,盯着看了一眼机票。上面有个西文“Ida”,意为“去程”,她心里一动。就它了,Ida(伊达)发音她很喜欢,她更喜欢这个寓意。  “嗯,我只要去程,我不要返程了。”她对自己说。春花打上了车,告知司机“麻烦带我到Rivadavia 4921号”。车子开了一刻钟的时候,她有些失望,看到的都是一些平房,残砖碎瓦,倒像是她的老家。“我千山万水地过来,倒像是回家探亲的路”她不禁心里自嘲,想着布市远没有她想象的浪漫与繁华。她想象中的布市是什么样的呢?其实她也不知道。从小到大的教科书上对阿根廷的介绍少之又少。小时候村里有个大胖小子很能吃饭,每顿要吃四大碗米饭,他父母非常发愁,家里的粮食不够,找到村长家里抱怨去。村长是村里最有文化的男人,他一边伏案写毛笔字,一边推推老花镜说:“这样的娃就应该投胎到阿根廷去,那里不愁没吃的。那里的地不一般,你扔什么它长什么。躺在树底下乘凉,面包就从树上掉下来。”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国家。她还知道什么?大学的时候有舞蹈课程,教探戈,那曲调总是哀伤,她最爱听的曲子是《Por una cabeza [1] 》.还有麦当娜演绎的《艾薇塔》,那脍炙人口的《阿根廷别为我哭泣》其实,她只是想走到一个离中国最远的国度,一个离家最远的地方。这是一个青年旅社,总共有五层楼,男女生混住。每层楼有一个公用的厨房,最左边是男卫生间和淋浴室,最右边是女生的。中间是个公用的客厅,有沙发,电视机和电脑。 每个房间有三张床。春花和两位阿根廷女生合租。黄头发白皮肤的叫Paula, 从内乌肯省过来上大学。黑头发棕色皮肤叫Ramira,是从Missiones过来念厨师专业。Paula 喜欢唱歌跳舞泡夜店,Ramira是宅女,平常没课的时候就窝在小床上看视频。这是春花能找到的最便宜的地方。“你从哪里来?”她们问她。“中国。”“哦,这么远。太远了!”Ramira感叹道。“你是坐船来的吧?”Paula问。“No.”“知道不是,这是个笑话。”Paula自顾自哈哈大笑。“飞机多少个小时呀?”“公共三十二个。”“我的妈呀!”“你是一个人来的吗?”“是的。第一次过来。”“你为什么来阿根廷?”春花想了一会,不知道怎么回答,然后听见Paula回答Ramira说:“那当然要来这里啦。因为阿根廷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呀。”春花想起一个笑话,说广州住着很多尼日利亚人,这些人之前都觉得尼国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,但是去过广州的尼国人就回去跟家里人说:“广州第一好,尼日利亚第二。”乐观大概是一种生活态度。 抵达阿根廷的第二天。春花手臂和手背上出现了很多红色的点。一粒粒的突起,摸上去还是热的。她有点害怕。“是因为水土不服吗?”她暗想,“还是再忍几天看看吧。”语言课程还没有开始,她倒是有时间可以去医院,但是她没有钱。倒也不是说两手空空,不是一分钱也没有,但是所有的钱都是精打细算的,是未来一年的全部生活费用:是食物,是住宿,是交通,仅此而已。不包括任何预算外的支出,比如医疗。贫穷带来的绝望,是她一直熟悉的味道。或者像一枚章一样,已经印在她的皮肤上,走到哪里都带着。过了几天,大概冰敷发挥了一些功效,红印都退去了。春花大舒了一口气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春花终于能静下心来,好好地看这个城市。布市的夏天,有点热, 也不是太热,没有北京的六七月那么难熬。春花和几个同时过来念语言的中国留学生去了五月广场和玫瑰宫。同学们叽叽喳喳,咋咋呼呼的。她看着他们,安静地微笑。大多数是为了躲避国内的高考准备来这边上大学的高中生,像青苹果,一口咬下去,只有酸涩。站在他们中间,春花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老人。她知道自己从小就早熟,在所有同龄人中,她总是隐藏着内心的衰老。那是什么感觉呢?心上起了很多褶,还要拼命地遮掩着。衰老是要用遮羞布的吧?那个古老的东方民族一直对女性的衰老充满着忌讳。 春 花在晚风里散着步。夜里的七九大道,有一种落寞的华美。那么灯光闪闪,那么车水马龙,那么万家灯火而没有她的家。七九大道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贝隆夫人的画像。春花抬头望着她,望着这个33岁离世的女子,想着上帝未免也太过心急了一点。这是一个依然影响着阿根廷的女子。生前活出了一堆的故事,死后扯出了一堆的事故。这是谜一般的女子,戏一般的人生。春花自问:“是她成就了贝隆,还是贝隆成全了她?”因为春花知道,世上能成就夫君成功的女子常有,而能成全女子光芒的男子鲜有。春花已经上了几天的课,老师们和蔼可亲,对她喜爱有加。优雅知性的女校长把她叫出课堂,给她单独做了语言测试,然后通知她跳级,直接跳到最高级的班里了。她很开心,因为这个班里全是优等生,学习氛围非常好。北外上学时英语系专四专八考试也春花也一直都是全校第一。这些年,总是不想输。所有这些年,一直输不起,一输就再也没了。本来就一无所有,一输就把想翻身的力气都输没了。春花住的青年旅社,老板娘的儿子很帅,是年轻男子散发的诱惑感,简单天真的英俊,没有任何沧桑。她不禁多看了几眼,有时路上碰见还冲他笑了笑。这天下课回来,看见Facebook上有他留言,随便瞎聊了几句。然后他说请她去telo. 可是“telo”是什么?她查了下字典上,上面说是“矛突”。什么鬼?!她不好意思问是对方是什么意思,想着可能是某家餐厅的名字吧。隔日去上课,她问老师。老师看着她一直笑,问为啥问这个。她说有人邀请我去。老师说“计时宾馆”,她抓了一下头发,不禁脸红,实在不应该唐突地问这个问题的。老师倒是丝毫不介意,一脸和善。很多年后,春花请这位老师来家里吃饭的时候,他突然回忆起这个插曲,两人不禁哈哈大笑。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,春花一只手握着红酒杯,另一只手按着肚子趴小桌子上笑。当然,那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。春花倒是从那以后,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界限感。一方面,大抵不该太过热情,免得让人误会是性暗示。另一方面,还是觉得不可思议,那么直接的邀请,那么明确的邀请,反而让人觉得踏实,可以心安理得拒绝回复的踏实。也免去了吃饭,看电影,压马路,逛商店,聊废话天等一系列的能量消耗。 她想起大三时,学生联谊会上和一个美国帅哥喝多了,两人醉眼朦胧里看对方都觉得特别好看。他们嬉笑着从人群里挤出来,帅哥招了一辆taxi,他们在后座,说着醉话,司机时不时回头看他们,一边摇头叹气,一边忧心忡忡生怕这两祖宗吐在车上。车停在希尔顿酒店门口,春花忍着强烈要吐的意思,让门口保安带她去大堂的卫生间。她看着卫生间里巨大的镜子,照着她的脸庞,这里的光是黄色的,真好,这么暖。她靠近镜子,看自己的眼影都睫毛膏都掉色了,黑的红色铺在脸庞上,有一种滑稽的美好。她拿起一块毛巾擦手,擦嘴时才发现是真丝的,那么柔暖,充满香氛的小小空间。“真想死在这里。”她落寞地笑着想。[1] 一步之遥。扫描下方二维码,下载华人头条APP,就能获得独家最新新闻,活动,旅游资讯信息,交友版块全新升级,快去认识新朋友吧!小编G敬请关注 华人头条阿根廷点击进入华人头条阿根廷官方资讯网站:http://www.52hrtt.com/(“我爱华人头条”拼音缩写)更多最IN资讯随时掌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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